第10章 可怕的三婶
“我当然要去看看。”梁木槿一路小跑上了二楼,她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陆良田就是个疯子!就是个怪物!
还让小二转告她不要和苏家的人来往,他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管她的事。
虽说是她找上他,要他扮演她相公,可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越想越生气,可她转而一想又觉得为那种人生气实在不划算,付给大夫诊金后,她就到花市逛去了。
扑鼻而来的各色花草香味沁人心脾,梁木槿边逛边问卖花之人花的名字,品种。
因为有些花的名字与她所知道的略有不同,既然打算从事这个行业,她就得多加了解行情。
普通百姓种的最多的是栀子和月季,文人骚客各有所爱,皇亲贵胄们大多喜欢兰花、菊花以及牡丹,若是有合眼缘的奇花异草,可散尽千金。
梁木槿一想到她淘宝店里不少花草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可一想到昨天一天没回家,回家后会被祖母责怪,她这心里又慌乱起来。
为了哄祖母,她去胧月斋买了祖母喜欢吃的桂花糕和绿豆饼。
……
梁家厅堂,除了出远门的二叔二婶,以及在学堂读书的梁文武和梁文初,梁家其它人都到场了。
梁木槿的爹梁福生今天才刚回到家,就被祖母叫了过来。
坐在主坐的祖母一改往日里的慈眉善目,正言厉色地训斥起梁木槿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敢一晚上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名节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梁木槿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只管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点头认错,“祖母,木槿知道错了。”
张氏火上浇油,“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梁家的脸面该往哪搁啊?今天非得好好罚她,让她以后不敢再犯。”
祖母睨了一眼张氏,“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张氏是非常忌惮祖母的,当即就闭嘴了。
祖母一脸失望地望向梁福生,“她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教会她大宅里的规矩么?”
“母亲,我……”梁福生好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祖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温温吞吞的性子要是不改?我怎么敢把梁家交给你。”
“母亲可以让二弟当家。”梁福生这会儿说话又利落了,一旁的张氏气得脸都变形了。
为了让梁福生收回刚才的话,她不停地跟他挤眉弄眼,给他递眼色,可梁福生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张氏有一肚子话想跟梁福生说,可是她不敢再开口,梁木槿瞧着她憋得面色跟猪肝一般,觉得十分可笑。
梁家虽然落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这一栋宅子就能值不少钱。
张氏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当家的机会让给二叔他们家。
今天这是二叔和二婶还没回来,他们要是在这,肯定会想办法让她爹在祖母面前表下决心,以后绝不当家。
他们两个比谁都精明的人,张氏在他们面前也就是只纸老虎。
祖母实在是无奈至极,她扶着椅子扶手,慢慢站了起来,“木槿,去祠堂跪三个时辰,以后若是敢再犯,家法伺候。”
“才三个时辰……这惩罚也太轻了。我上次就只是赖床了半个时辰,就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一旁的梁莲花跟张氏嘟嘟囔囔地念叨起来,“娘,这也太不公平了。”
张氏不蠢,知道祖母偏爱梁木槿,罚她去祠堂跪着不过是想堵住他们的嘴,她狠狠掐了梁莲花一把,示意她闭嘴。
梁莲花积了一肚子的怒气怨气,可又不敢发作,她恨恨地看着梁木槿。
梁木槿毫不在意,她晓得梁莲花不敢发作,就算她发作,现在的她也不怕。
那丫头片子嘴贱手木,除了自恋,什么本事都没有,还不如张氏。
以前原主是看在她小,处处让着她,她可没原主那么大气。
“祖母,木槿认罚,可是能不能让我先回屋拿样东西,再去祠堂罚跪?”梁木槿一脸委屈撒起娇来,“我特地到胧月斋给您买的点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你这丫头,这会儿还想着用点心贿赂我,我再罚你一天不准吃饭。”祖母嘴上说是要罚她,心里头早就不生气了,她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了一句,“很久没吃胧月斋的点心了,是有些馋了。”
梁木槿领会祖母的意思,毕恭毕敬地给祖母行了个礼,“我把点心拿来就去祠堂跪着。”
“你们都散了吧。”祖母挥了挥手,拄着拐杖往内室去了。
祖母虽然年近古稀,可身子骨还算硬朗,就是腿脚有些不大利落,她性格要强,一般不让人搀扶。
祖母出生于大富之家,从小到大都是有专人伺候,嫁到梁家之后,也是好几个丫鬟服侍她。
祖父出事,梁家败落后,为了节约开支,她把所有的佣人都辞了,只留了一个厨娘。
梁木槿是很佩服祖母的,一般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人,是吃不了苦的。
祖母进了内室后,张氏就对着梁福生骂骂咧咧起来。
“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蠢货,竟然说自己不当家。”
梁福生默不作声,闷着头一路往前走。
“梁福生,你这个孬种,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说话呀。”
三婶李氏走上前,宽慰起张氏来,“大嫂子,别骂了,你没看出来么?老太太压根没想让二哥当家,她最属意的人还是大哥。”
张氏一向不喜欢在老太太面前卖乖巧的三婶,她对三婶的态度一直很嚣张,很刻薄,她嘲讽起三婶来,“你还真以为你是老太太肚子里的蛔虫?”
“大嫂说笑了,我哪够资格想当老太太肚子里的蛔虫。”三婶淡然一笑,“不过是觉得没有亲娘不疼自己亲生儿子的,大哥可是老太太嫡亲的骨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二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李氏连忙说道,“大嫂子,我可没说过这话。”
三婶李氏看上去永远是一副乖巧无害,与世无争的样子,梁木槿觉得这种人最可怕,因为这种人一旦出手,别人都是措不及防,无力还手的。
梁木槿没闲心在这里听她们两个妇人嚼舌根,她加快了脚步。
三婶的女儿小玉一路小跑,紧跟在梁木槿屁股后头。
“小玉,你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