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姑子
贺绍冷笑,把人往地上狠狠一丢,揽着谢安雁扬长而去,气得马老三在后面直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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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午时,人群渐渐散了,三三两两回去吃饭。
贺绍和谢安雁二人还得顾着捕的鱼,就在河边找了阴凉地席地而坐。
贺绍尚是生气,不停念叨着:“这马老三,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真以为我是好惹的?”
谢安雁在一边抿着嘴笑。
在原主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贺绍很少和人发生争执,像是马老三这种人在往日都是不屑和他们说话的,没想到今日竟是为了自己破了例。
心中念着这份情,谢安雁在下午干活的时候便分外努力些,不多时两个人便将所有的渔网都收了回来。
鱼不多,却是肥美,贺绍将鱼扔到自己筐子中带着她回家。
方到家,王婆子就踮着脚迎出来了,欢喜的接过贺绍手中的筐,拉着儿子便进屋说话去了。
谢安雁被视作空气倒也不尴尬,耸耸肩回屋歇息。
没有想到的是一进屋就看见床上坐着贺秀小姑娘,神色难看的盯着她。
谢安雁暗中翻了个白眼,走到桌子边坐下,自顾自的倒水喝。
这下子反倒是贺秀坐不住了,语气不善的叫道:“喂!你究竟有没有看见我?”
谢安雁沉下来脸,淡声道:“叫嫂子。”
贺秀瞪着她,嘟囔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话,恨恨地一踹凳子,跑出房间。
谢安雁看的是莫名奇妙,也不知她在闹什么别扭。
不过她也没有困惑多长时间,贺绍回来之后便告诉了她原因——方才河边发生的事情传到王婆子耳朵中了。
谢安雁冷笑:“她倒是宁愿相信外人说的话!”
“娘只是一时糊涂,过段时间她便能想明白的。”
贺绍就是个典型的“妈宝男”,虽然的确是在维护她,但实际上还是会以他娘的想法为主。
谢安雁不置可否,一点都不想再多费口舌。
次日一大早,谢安雁便被王婆子的大嗓门叫醒了:“几点了!怎么还不起来干活?”
谢安雁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看,心头火腾地就起来了,这天还没亮呢!
不等她说话,王婆子就一把拉过身边的贺秀,满脸严肃的说道:“你们几个给我出门买东西去!”
看着那么小的姑娘早就收拾得当在等自己了,谢安雁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迅速收拾利落。
门外贺绍已然是等了有段时间了,三人默默出门,乘着牛车向着村外方向赶去。
谢安雁夜中睡下的迟了,现在正是疲倦不堪。
贺绍揽着她,低声道:“我们去杨村买点东西,还有得走。你先睡会儿,到地方我叫你。”
谢安雁应了声,不知不觉中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贺秀惊喜的声音:“萌萌姐!你也来了啊。”
被她称作萌萌姐的女生声音极为甜美,语气却不好:“我家老头子让我出来买点东西,这位就是?”
“可不是。”
“真丑。”
……
两个女生说话的声音伴随着马蹄落下的声音,扰得人一路不得好眠。
谢安雁把眼睛一瞪,冷笑出声:“总比没人要强。”
李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气愤的说道:“你也不过是被人卖出来的,爹妈不要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说我?”
谢安雁淡声道:“家贫又非是我的缘故,但因性格找人厌,可就真的令人恶心了。”
“你!”李萌气鼓鼓的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谢安雁此时反倒是心情好了起来,嘴角微勾,阖目不语。
贺秀嘟着嘴满心不忿,凑到谢安雁身边小声说道:“萌萌姐和哥哥打小就认识,两个人的感情比和你深多了。”
“哦?”谢安雁睁开眼,盯着贺秀半晌才悠悠说道,“我自然清楚。”
贺秀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哥哥告诉你的?”
这次谢安雁不说话了,只是盯着窗外的景色。
一边李萌听的一清二楚,按捺不住嗤笑道:“不过是几天时间,他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谢安雁轻声细语:“我和他是夫妻,不正常吗?”
李萌最在意的就是这点,再次被她气了个倒仰,顺手捞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向着她摔去。
谢安雁虽是时刻提防着她,不料那茶水的方向却是向她身边的贺秀泼去。
来不及多想,她瞬间扑到贺秀身上,恰好是被泼了一身热茶,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烫红了。
贺秀毕竟还是小孩子,顿时吓得眼眶都红了,不住抱怨:“萌萌姐,她……她也不过是说说呀,你干什么动手啊!”
李萌不屑的说道:“我有什么不能动手的,她也不照照镜子看她有什么资格说我,还夫妻?”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极轻:“我呸。”
她向来骄纵,说话毫无顾忌。
即便是和她要好的贺秀此时也是皱起眉,默默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谢安雁擦着身上的水。
谢安雁皱着眉,盯着衣上的水只觉得麻烦。
等到了地方,贺绍进来一看也是吓了一跳,慌忙问:“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湿了?”
李萌极为轻蔑的看了眼谢安雁,不屑的说道:“我泼的,谁叫她不长眼睛。”
说完这话,她忽的笑起来,语气轻快:“我们赶紧进城吧,据说今日有好多人来呢,一定有好多东西。”
出乎她意料的是,贺绍脸色严肃的看向了贺秀。
贺秀心中有愧,低下头,小小的咳嗽了声,道:“萌萌姐和她……有些不愉快。”
李萌不以为然,上手拉他的袖子,道:“不就是泼了她下吗?这么严肃干什么,我们赶紧走罢。”
贺绍皱着眉甩开了她的手,语带斥责:“什么叫不过泼了下?这是在外面,你可想过怎么收场?”
李萌委屈的眼眶都有些红了:“你什么意思!管她做什么?让她自己找个地方呆着不就成了?”
贺绍奇怪:“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呆着?”
安静听了许久的谢安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在马车上不愉快的心情奇异的因为贺绍的三言两语而烟消云散。能有人如此维护自己,其他的也不是不能忍受了罢?
她也小小拉了下贺绍的袖子,道:“我还是找个地方等你们罢,现在生气也没有什么用了。”
贺绍犹豫的看向她。
谢安雁微笑:“或者,我也可以找个地方换下衣裳。”
贺绍终于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