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第五章 自杀
“你说话啊，你装什么死人，挺什么尸？说话！”他恶狠狠的眼神如今在我看来，最正常不过。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萧言突然扯住了我的衣领，狠狠的把我甩向了一边。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抹浮萍，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秒不到的时间，尽管紧接着那剧烈的痛感便从身体各处侵袭而来。
我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去看站在那边歇斯底里的萧言，拉着那被踢在了一边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地狱般的牢笼。
外面的空气还是潮湿的，和我的眼睛一般潮湿。
我去了当铺，把手上的那枚戒指交给了对方，没有多要，我只需要一万。
拿着手里那枚带了不知道多久了的戒指当下的钱，我去了派出所。
“我是来保释我哥哥的。”我站在派出所办事大厅内，平静的看着那名民警，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一万块钱，手心的冷汗浸透了包裹着那笔钱的牛皮纸。
修长却略显粗糙的无名指上，还残留着那枚戒指的痕迹。
跟着民警办了一些应有的手续，我见到了我的哥哥，那个一直以来被我错怪了的哥哥。
两个曾经熟悉亲密的人到了如今，却变得异常的陌生。
我看着面前高大却消瘦，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眶却干干的，挤不出一滴泪水。
他看起来很憔悴，很沧桑，早已没有记忆中阳光硬朗的味道。
他看着我，心情应该一样复杂，因为他已经好几次欲言又止了，我觉得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酸涩的感觉顷刻间席卷而来，我误会了他那么多年，不是因为他没解释，而是我根本没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
“对不起。”
我看着身前的他，直到他说着那声道歉，跪在了我的面前，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对不起，悦悦，对不起。”
曾经那个高大阳光，被我一直崇拜着的男人此刻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满心的悔恨。
而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
不是我冷血，不是我不愿原谅他，而是因为到了如今，任何语言都已经没了意义，苍白又无力。
转身拉着行李迈开了步子，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他应该还在那里跪着，我努力上扬着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有一种如释重负，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重获新生么？我停住了脚步，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是啊，重获新生。
我约了萧言，我想在重获新生之前再见他一面，再和他吃一顿饭。
为了方便，我直接约他来我临时住的酒店下的餐厅，因为我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萧言对我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从进门到现在，他脸上的不耐烦不消反增。
早已经习惯了的我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倒是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拉着我的手发疯。
不，是扯着我的手，扯得我生疼。
我有些生气，更多地是难过，迎接新生前的最后一顿饭都要这么不和谐么？
“你放手。”我使劲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
萧言似乎因为自己的反抗变得更生气了：“戒指呢？戒指去哪了？”
我看了眼无名指上一圈浅浅的痕迹，面上一片平静：“丢了。”
萧言闻言，态度变得更加恶劣了，从我手边拿过房卡，扯着我的胳膊进了电梯。
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还是异常的平静，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很多东西，我都习惯了。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毫不犹豫的把我推了进去，我跌倒在了地上，胳膊磕掉了一片皮，疼的发烫。
身后传来他扯皮带的声音，我没有反抗，尽管他一如既往地粗鲁，撕裂般的痛感反而能提醒我，我还活着，至少现在是。
似乎因为我的过于配合，萧言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扔在了床上。
我无力的趴在床上，身后萧言的动作再如何激烈，我都如同一只没了生气的破布娃娃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顺着我的大腿，萧言也突然没了动作，原本不应该这么快就结束的。
没等我转身一看究竟，整个世界就开始剧烈的晃动，所有的声音也渐渐的远离了我。
萧言看着傅悦身下涌出的大滩血迹，脸上没了血色，看着已经没了意识的傅悦，彻底的慌了。
站在医院的楼道上，第一次，他第一次彻底的乱了阵脚，看着面前的医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怀孕了？”
医生点了点头，萧言靠在白的吓人的墙上，苍白的唇瓣抖了抖。
“那孩子，保……”住了么这几个字还没出口，惊惧的尖叫声在楼里响起。
“跳楼，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