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计中计
上一世解不开的结,这一世便由她亲手一个个解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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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沈逸班师回朝。
景帝段鹤御驾出城相迎,亲自赐酒一杯,场面之隆盛,引万人空巷。
晚上宫中设酒宴为将士接风洗尘,犒赏三军,彰显对沈逸的荣宠。
宴席上,段鹤坐在上首,左右两列坐着皇室皇子公主,宽阔的场下摆满酒席,百官众将位列其间。
段鹤赏赐了众将士,最后压轴来到沈逸身上。
沈逸上前听封时,迈着落拓不羁的步子,衣袂生风,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冷漠疏离,狂妄又英俊。
经过段锦鸢面前时,他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四目相对,那张清丽小脸惊惧地迅速垂下。
他眸色暗了暗,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十三公主泼他一脸酒水时不可一世,这会竟知道怕他了?
段鹤将沈逸封为了大都督,段锦鸢静静观望,上一世,沈逸也是北地一役归来,被提到了大都督的高位。
接下来便是百官同庆的段落,殷如身边的宫女霜柔端着托盘来到段锦鸢跟前,托盘上盛着一壶酒,霜柔恭声道:“贵妃娘娘命宫人酿制的桂花露,特邀公主一同品鉴。”
段锦鸢望向殷如,只见殷如端庄静坐,扬着一抹亲和温婉的笑意看着段锦鸢。
霜柔上前为段锦鸢倒桂花露时,用只有段锦鸢听得到的音量道:“清风苑北角。”
霜柔直起身,脸色不改,清了嗓子道:“公主品了桂花露后给奴婢一个评价,奴婢好回禀贵妃娘娘。”
上一世段锦鸢也是这样被逼得不得不马上喝下那杯掺了合欢散的酒。
段锦鸢举起杯子,在殷如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喝下了那杯桂花露,末了她笑着对霜柔说:“香而不厚,醇而不烈,甚好。”
霜柔看她把酒都喝光,满意地退下去。
段锦鸢唤住她,“慢着。”
她从手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酒壶,放到霜柔的托盘上,“没想到我和母妃心意相通,我也自制了飞觥酿,也请母妃一同赏用。”
霜柔将酒壶呈到殷如面前,殷如心中猛沉,她给段锦鸢送酒,段锦鸢也回赠她一杯酒,怎会这么巧?
难不成段锦鸢看出自己要害她?
可是段锦鸢又如何会知道自己会在她的酒里下药,难不成段锦鸢有先知不成。
往时殷如总会多出一个心眼防着段锦鸢,因为段锦鸢一向痛恨自己,从前有一次段锦鸢就曾经在送给她的糕点里下了巴豆,害她拉了三天三夜。
但是此时段锦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飞觥酿,端着杯盏站起身,声音清越悦耳,“儿臣敬父皇母妃一杯,祝我大延江山昌隆繁盛,绵延不衰!”
殷如想要拿起自己的酒杯,却听段锦鸢又道:“母妃为何不喝儿臣的飞觥酿?是瞧不起儿臣的手艺吗?”
段鹤从旁劝道:“鸢儿难得有心,你就尝一尝。”
殷如自知逃不过,讪讪笑道:“本宫怎会辜负公主的心意。”
说着不悦地给霜柔一记颜色,霜柔立刻给她倒上段锦鸢的飞觥酿。
殷如端起酒杯,遥遥回敬段锦鸢,笑得十分难看,挣扎一番,仰头一股脑喝尽了杯中酒,不识滋味。
段锦鸢也一同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飞觥酿。
酒过三巡,段锦鸢起身离开。
这时大家都在忙着唏嘘沈逸得到的封赏,没人注意到她。
远离了哄闹的宴席,段锦鸢将含在口中的桂花露吐到了帕子上,她冷着脸将帕子胡乱地揉作一团,目不斜视将帕子甩到了身旁的草丛里,抬步走向清风苑。
经历前一世,段锦鸢知道殷如给自己下的为何药,因此早早便服下了解药,而自己回敬殷如的药,却是一种没有口服解药的催情药。
段锦鸢把药吐了,殷如就没那么幸运,她还要陪在段鹤身边,不时还要应付段鹤的询问,她只能将那口酒咽下。
清风苑是专供宫外官员暂住的住所,只有宫中有宴时才会开放,苑中假山秀石,亭台水榭,风景宜人。
段锦鸢轻车驾熟地来到清风苑北角,八角亭前的花丛中,立着一束清癯身影,在月色中清俊儒雅,苏蓦北看到她,眸中亮起来:“鸢儿,你终于来了,这些日子我想你想得好苦,给你写的信你也没回。”
他上前搂抱段锦鸢,却被她偏过身侧开去。
段锦鸢强忍着心下的厌恶,皮笑肉不笑道:“我也很想你,只是父皇看我看得紧,以后还是别给我写信了。”
苏蓦北满脸委屈,摸了摸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鸢儿,上次骑马受的伤还没有痊愈,真的很疼。”
段锦鸢看着自己的“杰作”,内心十分得意,面上故作心疼地凑上前,“我看看。”
一双白皙纤手狠狠地摁上苏蓦北的伤口,苏蓦北“啊——”一声吃痛大叫。
“弄疼你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段锦鸢无辜道,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很像一团幼兽。
苏蓦北心里痛骂,还真是个娇贵的公主,什么事也做不好,一点都不温柔体贴,惨笑道:“没事,看到你,这些疼都算不上什么。”
苏蓦北要去抱段锦鸢,却被她推开,“不要急嘛,等我去准备一下。”
段锦鸢轻巧地旋身避开他,一转身走向了南苑的客房。
等段锦鸢消失在视线里,苏蓦北摸上发疼的脸颊,发现旧伤口又肿了起来,他疼得龇牙咧嘴:“妈的小贱蹄子,下手真重,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想着刚才段锦鸢扭着柳腰离开的画面,一股燥热的火苗从小腹窜起,烧的他燥热难安,他听从殷如的吩咐,将在花丛四周半截埋在土中的迷香用火折子点燃。
南苑客房二层向北的阁楼,能将北苑八角亭的景致尽收眼底。
段锦鸢此刻站在南苑阁楼的窗台前,一双透着寒意的眸子看着苏蓦北如小丑般的一举一动。
眼看时机差不多,段锦鸢差人去给殷如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让她取些清风露到阁北苑的八角亭一趟,务必亲自过来。
殷如收到消息,烦躁起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身体不适,那长时间的精心谋划岂不是白费了。
可是段锦鸢让她务必亲自过去,说明段锦鸢害怕被别人撞见苏蓦北,看来他二人进行得还算顺利,她这才放下心来。
花丛四周燃起迷香,很快起了作用,催动着苏蓦北身上那股yu火,越烧越烈。
苏蓦北想象着段锦鸢柔软的腰身在自己身下扭动以及她意乱情迷出声吟哦的模样,不禁口干舌燥,他,却怎么也没等来段锦鸢。
霜柔寻到花丛,不见段锦鸢的身影,只见苏蓦北一人,她疑惑道:“公主呢?”
苏蓦北不耐地撤松腰带和衣襟,“等等吧,还没回来。”
霜柔不悦道:“今夜是难得的机会,贵妃娘娘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你都没能把公主拿下,贵妃娘娘吩咐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摆平公主。”
夜色掩去了苏蓦北脸上的酡红,霜柔没有察觉苏蓦北的异常,她将东西交到苏蓦北手中,“这是公主要的清心露,贵妃娘娘她不方便过来。”
她的手却被苏蓦北陡然抓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苏蓦北便已经欺向她。
霜柔惊恐地推开他,奈何力气却敌不过他,苏蓦北双眼充斥着浓烈的yu望,将粗重的喘息压在喉间,道:“鸢儿,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苏蓦北一双大掌探向她的里襟肆意摸索,“嘶”地一下狂热暴烈地撕掉了霜柔的衣衫,霜柔惊声反抗:“苏蓦北!禽兽!你清醒一点!我是霜柔!”
苏蓦北被迷香迷晕了神智,俨然听不到她的话,一味霸道地将她箍在怀里,低头胡乱亲吻她暴露在外的每一寸及肤,霜柔堪堪被苏蓦北压在花丛中。
四溢的迷香笼罩在二人周围,霜柔的四肢很快在迷香的作用下酥软下来,苏蓦北的动作挑起她的渴望,她停止挣扎,闭上眼回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