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婚宠:惹火娇妻带崽逃免费阅读第3章
江如甯怔怔后退一步,突然明白过来。
“是谁叫的警察?是你……是你叫来的警察!”
难怪他说要叫自己生不如死,难怪他没有把自己活活掐死……
杀人诛心,让她沦为一个被万人唾骂的杀人犯,这种折磨远比死更煎熬!
父亲病了,母亲的身体难以支撑起公司,如果她也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入狱,林家……就彻底完了!
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家人,她的尊严,她的事业……到头来,全都被这个她爱入骨髓男人狠狠踩碎!
“傅司寒,你不就是想让我下跪吗?”
江如甯牙几乎咬碎,苍白的唇咬出了血。
傅司寒一言不发,仿佛面前的人不是他曾经的妻子,只是一块抹布,一块石头,一件死物。
在他的视线里,江如甯一步步,走到了那冷冰冰的墓碑前。
短短的几步,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
看着墓碑上林宛亦人畜无害的遗照,她手紧捏成拳,浑身发颤。
却终究还是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无比僵硬地跪了下去。
膝盖撞上地上的积雪,冰冷的眼泪夺眶而出,滑入江如甯的嘴角,像极了一剂苦到极致的毒药。
“傅司寒,”她闭上眼,无力地开口,“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父母,放过江家……”
耳边响起的,却是傅司寒的一声冷笑。
“放过江家?江如甯,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天真!”
江如甯浑身再次颤抖起来,踉跄站起身,看着这个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可言的男人:“你……你什么意思?”
“江家必须给宛亦陪葬。而在监狱里腐烂,是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最好的下场!”
犹如万箭穿心,江如甯几乎站立不稳。
“蛇蝎心肠?你说我蛇蝎心肠……傅司寒,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傅太太,要是动用手里的权势,有不下一百种方法可以让林宛亦死得无声无息……可我偏亲自放一把火,活活让你抓住把柄?你当我是傻子!”
“那是因为你又蠢又恶毒,”傅司寒狠狠揪起了她,“以为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就能糊弄得了我!”
眼泪将江如甯的清秀的脸划得支离破碎,那双原本清冽的眼睛,此刻红得像染了血。
心里像是有钝刀在不停地割,说不出究竟是有多痛。
“傅司寒,我都已经跪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杀了我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羞辱,这么折磨!”
江如甯瘫坐在地上,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她忽然就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她知道,再挣扎,再解释也没有用了。
这个男人不信她,从来就没有信过……
是她太蠢,居然以为只要下跪认错,他会放过自己。
就如一开始以为自己只要付出真心,就能打动他。
可有些人的心,是冷的。
比冰雪还要冷,即便把自己冻得浑身僵硬,也无法把他捂热一丝一毫。
江如甯懂了,却也太迟了。
她定定看着这个男人,一字一顿,恨恨地笑着落泪:“傅司寒,我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你这种人!我到底是有多蠢,是有多蠢!”
警察拨开人群,上前拉起她:“傅太太,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江如甯被两个警察架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视线模糊一片,耳边响起无数的嘲讽。
“呸,还什么江家大小姐,我看就是个疯子。”
“这种疯女人,难怪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
“心肠这么歹毒,最好是判个死刑!”
每一句,都像是夹杂在北风里的刀尖,朝她无情地刺过来,刺得她鲜血淋漓却毫无知觉。
大抵是麻木了,否则眼泪流下来,砸落在冰冷的手背上,为什么自己会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傅司寒,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究竟都做错了什么。”
“我等着,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天,等到你明白你到底有多对不起我的那天……”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把她绝望至极的一席话尽数隔绝。
漫天风雪中,警车很快就驶远。
傅司寒站在原地,站在人群的最前头,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江如甯说出那句话时死灰般的眼神。
怎么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
凭什么,他凭什么为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感到心痛?
江如甯第一次见到傅司寒,是在十八岁生日party上。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像一片月夜下的海,盛着略显冷清的月光,潮汐起伏,动人心弦。
见到他的第一眼,江如甯就忍不住想——要是有一天自己能成为这人的妻子,该有多好。
两年后,一场商业联姻当真让她成了傅少夫人,愿望虽然实现,她却也因此堕入了万丈深渊……
傅司寒心里的白月光从来不是她,而是那个叫林宛亦的女人。
不管林宛亦说什么,傅司寒都无条件信任,而她这个所谓的傅夫人,在他眼里连江如甯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她错了,错得离谱。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对傅司寒动过心,如果在这场商业联姻下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会不会就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可吃。
有种悲哀,叫以为付出就能有回报。
而在感情里,哪来所谓的公平?
她为傅司寒付出得越多,反而越被林宛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在林宛亦绞尽脑汁上演了一出出“好戏”之后,傅司寒对她也从刚开始的相敬如宾,变成了冷冷冰冰,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他有多厌恶她,就有多疼惜林宛亦这个第三者。
到头来,深入骨髓的深爱,整整四年的婚姻……为江如甯换来的是痛不欲生的牢狱之灾!
噩梦在每一个深夜汹涌来袭,侵占江如甯的思绪,梦里全是滚滚浓烟、熊熊烈火,比烈火更可怖的还有薄司冷沉至极的脸……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毫无温度可言。
那目光沉甸甸压在江如甯心上,压得她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拼命呼吸,却找不到半点可依存的水份。
半梦半醒间,一只小手轻拍着她颤抖不已的后背:“妈咪,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