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婴灵缠母
那美女背后的婴儿头上还糊满了暗黄的羊水,看上去黏糊又脏兮兮的,十分恶心,虽然只是眨眼就不见了,我却依旧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在扑鼻子的香味中若隐若现,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要扑这么浓的香水了。
“看什么看?”我盯着美女后背眨眼,不确定是自己眼花,还她后背本就有一个婴儿,她却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脑后的大波浪,瞪着我道:“还不快去拿香,还真把自己当大仙。”
就在她撩头发时,那股子腥臭更是顺着发丝飘了出来,我小腹里面好像有条小虫子蠕动了两下,吓得我忙捂着小腹。
昨天苗婆婆那条血蛇扑出来的时候,它动了一下,就将血蛇吓了回去;这会它一动,我居然看到了鬼,除了我,明显外婆都没有看到啊!
脑袋转了又转,不知道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还没转过弯来,那美女却又推了我一把,朝我不耐烦的道:“发什么愣啊?拿了香,让这老太婆给我看看,我还有事呢!”
我发着愣,被她推了一个踉跄,心里顿时一阵火起,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我最近碰到怪事,陆思齐墨逸我惹不起,我怂,可她也来欺负我!
用阴阴的眼神看着她,学着鬼片里幽幽的鬼声冷冷的道:“你头发掉得厉害,才烫了个大波浪掩饰头发少。而且后脑总是莫名的发冷生痛,后背更是好像背了个东西。更重要的是……”
随着我一字一句说出来,那美女双眼露出惧意,手更是不自觉的抚着脑后,更恨不得扭头朝后看,如果不是粉敷得太厚,估计脸已经吓青了,可却依旧强撑着朝我低吼道:“装神弄鬼的,还不快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想到那个诡异的婴儿头,我瞄了一眼外婆,她脸上虽然带着疑惑,却还是朝我点了点头。
虽然没见过外婆观香问事,但事后她都会讲给我听。
婴儿本是最纯洁天真的东西,只有对生的欲望以及对母爱的渴求。可如若无故打掉的胎儿,没有处理好,婴灵怨气不散,则会缠于母体不肯离去,一旦发现母体再次怀孕,怨恨与嫉妒之下,它会吞食掉母体的婴儿,所以才会有很多小女孩子年轻不懂事打胎,后来却很难怀上,或是怀上就流产的。
头发的事情很好解决,能让这美女到乡下旮旯里来的肯定是大事,所以我勾出了一个阴森的笑,看着那美女道:“最重要的是,你一直怀不上,怕是要无后了。”
神鬼之事,本就莫测,一分问,两分看,还有七分连猜带蒙。
果然我话音一落,那美女眼里闪过怒意,但气焰却再也没那么高了,挥手让司机出去,也不嫌弃家里的二人凳老旧,一屁股坐了下来,却依旧咬牙看着我幽幽的道:“香都没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手紧抓着包,眼睛更是不停的朝后瞄,明显也知道后背有问题,我拿杯子给她倒水,想着后面怎么讲,外婆却低咳了一声,瞄了瞄我的小腹,低声道:“积阴德啊……”
保命为重,那点小小的报复心里立马就消去了,我将水递给她:“怎么看出来的是,是我的事,你将事情说说,我再观香找原因。”
见我说出了点名堂,而且态度也还行,这美女抿了口水,就将事情说了。
她叫南雅,原本是混娱乐圈的,伴了个金主就没混了,五年前怀了个孩子,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五个多月成型了也还是打掉了。
从那后她就老掉头发,腰背发冷酸痛,开始也没注意。这两年金主发展得越来越好,稳定下来她就想要孩子,可怀了几次都莫名其妙流掉了,去医院看,也只说是习惯性流产。
她也去庙里烧过香,还去泰国找过法师超度那个打掉的婴灵,可都没有用,还是听别人介绍外婆有本事,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了。
说完,她看着我道:“只要超度了那个孩子,让我再怀上,钱不是问题。”
怪不得她虽然害怕,却并不吃惊,可这开口闭口就是钱实在让人不舒服啊,陆思齐那个暴富鬼还是我名义上的老公呢,我炫耀了吗?
婴灵也不算难超度,可问题是她这婴灵时间比较久,而且找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超度,就有点问题了。
我想瞄外外婆,可她却朝我摆了摆手,自顾出了门。
观香要看香色,观烟灰,一旦人多气息乱,就看不准。所以一般只有观香人和当事人在,外婆居然就这样将摊子扔给了我?
那美女见我没有下一步,又开始冷哼藐视我,我想着凡事都有第一次,她这事找这么多人没看好,我没搞定,也不丢脸,当下一咬牙,将手掌朝那美女晃了晃道:“这事比较棘手,要这么多!”
观香钱一般是看着给的,少的几十,多的几百上千的都有,看南雅五六百块买香的样子,五千块也不算多吧?
结果她看着我的手掌,皱眉道:“五万就五万,如果我怀上,给你再加五万!”
我那只手掌晃在半空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回,有点尴尬和气急的转身去拿香,怪不得这年头那么多人想伴金主,看看人家,花钱比暴富鬼陆思齐都大方。
关了门窗,让南雅亲手点了香插在带来的米升里,我翻着那本老旧图文并茂的书,临时抱佛脚,实在不行等烟成形,一个个对比找总能找到啊。
南雅看着我翻书,鄙视得都翻白眼了。
封闭的房间内,香火味慢慢聚拢,我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不顾南雅不时的冷哼,有点小紧张的翻着书。
香燃到三分之一时,南雅突然低低的痛呼了一声,我本能的抬头瞄她一眼,却见她半皱着眉,伸手朝后背抓去。
而那个原本缩回去的婴灵不知道何时又趴在她后颈之上,粘满暗黄色羊水的头上,双眼空洞,鼻嘴开阖,贪婪的吸着香火。
我忙低咳了一声,朝南雅摇了摇头。
如果她知道自己一伸手会碰到什么的话,估计她会直接吓得尖叫吧。
低咳之声打破了房间的静谧,吸着香火的婴灵猛然扭头盯着我,也就在这时原本燃得好好的香突然冒了个火星,最左边那根香居然星燃了起来,线香细长,一燃就断,一根压一根,三根香不过眨眼之间,全部断在了米升之上,而香灰也从原本的灰白变成了漆黑之色。
香自中间或下边火星燃着,香根自行,一根掏断一根,叫掏香,此乃灾难临头,恶鬼临门,或有宿怨债主。
我瞄着手里的书,再看着从南雅后颈将细弱的脖子慢慢朝前伸的婴灵,心里慢慢涌起了一股惧意。
“看出什么了吗?”南雅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手摸了摸脖子,有点害怕的道:“有没有办法超度它?”
看着她手从婴灵黏糊的脑上摸过,她却还不自知的朝后摸,我眼皮直跳。
正想要不要再制止她,或是再点根香,那婴灵却猛的从南雅后颈窜了出来,一纵跳到了我盘着的腿上,细若爪子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用力朝着我腿间钻去。
我吓得忙挥手,可入手却是黏糊湿腻,好像被什么泡着一般,心里又惊又惧,小腹里的鬼胎更是蠕动得厉害。
惊惧之间,我猛然想起,婴灵对于怀着的婴儿都有着怨恨,而我现在就怀着鬼胎。
莫不成,这婴灵也想吃掉我腹中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