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冰冷雨夜的总裁
大门处,所有的佣人都围在那里,静静看着杨颜霜,目送她朝前走去。
正当她的脚要迈出去时,杨明志声音震天地传来,“你给我站住,你当这是哪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杨颜霜慢慢停下来,一转头,看着客厅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杨明志。
“这里,我当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别忘了,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的,总有天,你会认清这个事实!”
雨是越下越大,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但杨颜霜还是没有退给,直接冲进了雨中。
垃圾场此时不会有任何人来,杨颜霜可以安静地呆在这里,慢慢找寻属于她母亲的照片。
这里全是她的衣服,破旧不堪,可好歹是她所珍惜的,现在就这样散落在这里,她不免心里一阵发酸。
想她堂堂杨家二千金,若说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不知别人会怎样笑话她!
她翻开这些衣服,才发现母亲的照片,已经被撕成碎片。
杨颜霜没有哭喊,她把那些照片的碎片翻找出来,努力地拉凑着,试了一次又一次,可无论怎样,都拼不完整。
她握紧这些碎片,深吸了口气,望向天际,就是不让眼泪留下来,可雨水滴落进她的眼里,为她流了泪。
她不能输!还有一样东西!
她拼命地在垃圾堆里翻找着,把一撕开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塑料袋子,总算看到了相框的一角。
下面全是碎玻璃,杨颜霜的手不知被扎破了几次,终于找到了这张属于她们母女两最后的东西。
这张照片,母亲临死前与她拍她,那个时候,母亲便料到了这些事,还微笑着激励她,一点要坚强。
杨颜霜抱着相框,上面残留的碎玻璃正扎在她的手指上,她浑然不觉。眼泪总算绝提而下,混在雨水里,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水。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黑夜被白光撕破,却更加狰狞无比。
杨颜霜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般,就如同这垃圾。
冷!透骨的寒意浸入她的身体,只有一个字:冷!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才踉跄着站起来,拖着疲惫又寒冷的身体慢慢从后门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都如同上刀山下火海般艰难。
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都要烧起来,杨颜霜抬起头,让雨水滑入口腔里,希望能润润嗓子。
喝完水抬脚继续向前时,身子一歪倒在了后门外的泥水坑里。
她奋力挣扎,双腿却发软地再次扑进泥沙里。
杨颜霜苦涩地笑笑,认命似的斜靠在泥坑里,一动也不动着。
雨不知何时停的,天空似乎亮了起来,杨颜霜惊诧地抬起头,才发现一把墨色的伞替她遮挡了小片天空,让她不用再被雨淋。
杨颜霜看向来人,从他微怒的面容上,看到一双怒火朝天的桃花眼,正斜睨着她。
这张脸杨颜霜永远也不会忘记,正是林宙辰那张精致绝伦,却无比邪恶的脸庞。
林宙辰的手指,在看到那深深的五指痕迹时,青筋暴起。
为何会是他?杨颜霜无奈地轻笑着,自己这番模样,如同垃圾,被世人丢弃的模样,为何偏偏入了林宙辰的眼?这老天爷还真是会落井下石!
杨颜霜挣扎着坐起,不稍片刻又向后倒去,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终于统统消失在眼前。
重新栽进水坑里的那刻,杨颜霜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
林宙辰有一瞬间的慌神,突然联想到杨颜霜之前的所做所为,恼怒瞪着她,吼道,“你是真蠢还是当我是傻子,我数三下你给我起来!”
“一、二、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扔你在这么?”林宙辰说着,转身欲走。
然而静静趟在水坑里的女人,纹丝未动。
“杨颜霜,你当本少是什么人,我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在算钱,你耽搁得起么?”
“你还给我装,继续装!”
“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已经耗完了,你就等死吧!”
林宙辰说着,似乎还不解气,抬脚直接踢向杨颜霜,气势很足脚下生风,可落到实处,连她的衣服都没有起个绉绉。
林宙辰有些错愕,用脚轻轻碰了碰杨颜霜。
“你听见没有,我说让你等死了,你还给我装!”
除了怒吼的声音,剩下的全是雨声。杨颜霜依旧没动。
“辰少,你别直吼,她好像真出事了,不然怎么会跟个木头一样!”阿正说着,连忙蹲下身,想要查看一下杨颜霜的身体,结果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就被林宙辰强行踹开。
“打好伞,你今后在动她试试!”
阿正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接过伞退到一旁,静静注视着林宙辰。
他将杨颜霜拖了起来,当她额头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时,林宙辰慌了,连忙抱起人,出了水坑。
“通知医院,快点!”林宙辰吼着,朝车边走去。
阿正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一边要为林宙辰打伞,一边还要替他开车门,恨不得多生出一只手来。
林宙辰抱着杨颜霜立在车旁,见阿正手脚这么慢,急忙去看怀中之人。
此时的杨颜霜已经毫无血色可言,跟个死人,并无分别,林宙辰急了,恶狠狠低头吻上她的唇,把泥都吞进了肚子里。
目光落在好脸庞上的五指印,回头冷冷地注视着杨家别墅那灯火通明之处,双眼染上嗜血的红雾,如同死神降临。
杨雪站在那灯火通明之处,正躲在落地窗后面,把发生的这一切尽收眼底,一双眼注视着林宙辰的一举一动,如同鬼魅!
他吻了那个贱人!林宙辰竟然当着她的面,吻了那个贱人!杨雪摸上自己的脸,一道闪电落下,她的双眼比林宙辰的还要赤红,一张脸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比魔鬼更可怕!
玻璃上是一个鲜红的血手印,正是林宙辰亲吻杨颜霜时,她浑然不知已将自己的手掌抠出血来,印在了玻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