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厉景尧警告的凝视了一下阮柠,阮柠顿时败下阵来。
但见厉景尧靠近护工送来的托盘,二话不说将酒精拿了过来,阮柠吃惊,“你,你干嘛啊?”
一种恐惧感犹如看不到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缭绕包裹了过来,阮柠困惑的看着厉景尧。
厉景尧将酒精打开,倒在了阮柠的伤口上,刹那之间疼的阮柠险乎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但她、硬生生憋住了。
看阮柠肩膀颤抖,面色苍白,厉景尧这才发号施令一般开口,“现在好多了,我可不想你的身体有问题!”
言外之意,他还要沦为郑萱儿的牺牲品。
说完这些,厉景尧按了一下呼叫铃。
很快,走进来一个年轻的护士。
姑娘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这狗男人是故意虐人还是缺少护工意识,哪里有这么‘简单粗暴’使用医用酒精的?
女孩的小眼睛僵住了。
“给她注射破伤风!”
呵!
面对谁都一派冷若冰霜的嘴脸,这很“厉景尧。”
小护士急忙去做准备,仓皇逃离的背影看着犹如被鹞鹰掠食的小白兔。
两人面面相觑,痛感若隐若现,她鼻梁上有汗液非流而下,这争先恐后的汗水似乎昭然若揭的宣布主人的亚健康状态,那犀利的视线控诉一般盯着她。
明明是他在看她,却换来一句恶人先告状,“你盯着我做什么?”
她的视线冰冷,坚毅,那双眼如一泓秋水一般,盯着看的久了,心念头似乎可以被吸纳,这视线让他暗暗不爽。
她看向墙角,一字一珠,“我没有看你,我自己有办法解决问题,不需要你这嗟来之食。”
疼痛再次袭来,足踝颤动,似有血液渗透出来。
他不怒反笑,“我倒想要看看你如何善后,这事远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
一板一眼的训诫口吻,在他的世界里,她始终是不名一钱的低姿态人群。
两人陷入僵局。
就在这低气压的氛围中,郑萱儿那边却来了电话。
“阿尧,”听筒那边是娇滴滴的嗔怨,明明掌控欲强悍的无与伦比,却非要伪装出一种无关痛痒的模样,语音微微上扬,“你哪里去了啊?人家在你办公室等了许久了。”
听到这声音,他顿时卸防,“我很快回来。”
两人不知聊了什么,隔着麻纱的窗帘,她看到他在外面徘徊,眉飞色舞的样子。
大概只有郑萱儿才会让他如此开心。
不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须臾,护士走了进来,看阮柠这模样儿,止不住唏嘘,“你不要着急乱动啊,我注射破伤风给你,现在你还要吃一些消炎药,一些……”
那护士还要滔滔不绝,阮柠已却一把将针筒握住了……
年少痛苦的记忆犹如深渊,在吞噬她,在凝视她。
她陷落在记忆的渊薮不能自拔。
那时母亲患了败血症,家里哪儿有钱雇佣护工,无论是点滴还是注射,都是她通过实践来学习的,那时母亲自知时日无多,看阮柠这般鞍前马后伺候自己,难受极了。
每一次阮柠给她注射青霉素的时候,母亲都会摩挲她那头发,“软软,你和我一样要强,如今我都成这样了,白白浪费你时间,你为我上上下下却什么都不能得到,我还不如去了算了。”
是的,母亲给她起的乳名叫“软软”,但这个乳名已多年没有使用过了。
要强的母亲焉能说出这等残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