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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苏维的小说只手乾坤在线阅读全文

只手乾坤》第3章 天佐军师(下)

张角放下手中虎樽,吩咐一声来人,取我仙剑来。”

苏维也有些激动,毕竟一下子成为了这个天佐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自 己可以真真正正的一展所学、大展宏图了。

堂下,两个黄衣壮汉一前一后举着两个黄布蒙着的物件步入,双双跪地高举过头向 张角复命。

张角揭开一块黄布,抓擎在手,“苍啷啷……”,金石相交之音炸裂耳膜,一股剑 锋寒气瞬间就弥漫在了整个厅堂。看了一眼剑柄上镌刻的‘乾坤’二字,张角收剑还鞘 ,面色略显凝重的,双手交递给了苏维。

苏维有些惶恐的双手接过宝剑,双膝跪倒“谢大贤良师赠剑!”

张角朗声道“我太平道创立之初,圣神黄老雨夜托梦,指我往蓬莱仙山去结仙缘, 我不辞劳苦,三月有余走遍仙山每一个角落,在一立陡的崖壁上发现了个木匣,木匣上 用金漆书“黄巾顺天”四个大字,我打开木匣,发现此双剑,俱是黄龙纹金镶玉的剑鞘 ,剑柄上一刻天地,一刻乾坤,就是此二仙剑!”

堂中众人不禁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伸长了脖子,更有甚者还忘情的“啊呀” 了出来。

张角擎另一柄剑在手,继续说“我太平道喜得天佐军师相助,乃圣神黄老仙意眷顾 ,今我以乾坤剑赠与之,我自配天地剑,今后维即是角,角即是维,天佐军师和大贤良 师化为一体,普天下太平道众皆为天佐军师统领,有不服号令者人神共诛之!”

苏维这次真的被感动到了,他真心诚意的再次双膝跪地感谢了张角。

张角一边双手搀扶起苏维,一边点头示意堂下不知所措的抚琴女子到近前来,“我 知天佐军师尚未婚配,这小女子可中意否,中意就留下给天佐军师你暖房吧!”

闻听此言,苏维大囧,忙不迭的跪地“大贤良师容禀,此女子年岁尚幼,况我初入 太平道,身无寸功,恬授大贤良师加官赠剑已是天大的恩惠,怎敢再有其它非分之想啊 !”

张角哈哈大笑,“天佐军师莫不是嫌弃其丑陋,看不上这小女子吗?还是家中已经 给定亲了?”

苏维看了一眼抚琴女子,那女子也正抬眼望着他,梨花带雨的一双眸子里,看得出 ,分明写着的是无奈、惆怅,还有一份期许……

“张角以天下为己任,一心推翻腐朽朝廷,倒是没心思娶妻纳妾、纵情淫乐,可保 不齐哪天把这女子赏了他人,比如唐周那样的狗东西或者别的什么粗鄙的汉子,这女子 的一生也就交代了!”想到这,苏维叩谢了张角,恍惚间,貌似瞥见那小女子的嘴角也 微微泛出了浅笑。

俩人入座,那小女子被下人送入了后堂,地公将军张宝再次起身拍手,示意宴会继续,先前下去的那些舞姬再次上得堂来,于是丝竹之声再次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大 厅内觥筹交错、寒暄行令,气氛愈加热烈起来。

苏维和张角连喝了七八樽,倒是没觉得有丝毫醉意,于是请示了张角,端着虎樽, 下座去敬酒了。

敬完了那个自称神上使的豪爽武夫张曼成后,苏维端着虎樽,踱到了一个白面青须 的中年汉子身边,那秀才模样的汉子慌忙站了起来,“见过天佐军师,小人马元义,现 领司隶使者之职……”未言毕,便要下拜。

苏维忙一把拉住,心里思付“这就是那个张角起事先期,被派往洛阳联络朝廷内应 的人啊!想改变历史进程,一定要多亲多近,他可是个至关重要的人了。”

想到这,苏维罕见的唤来下人,让换了大樽,与马元义连喝了三大樽,让马元义受 宠若惊,内心不断的打鼓“这个天佐军师果然非常人可比,想我马元义本是个不第的书 生,生活困窘,无奈才投了太平道,虽得大贤良师器重封为使者,无奈道内这帮粗鄙武 夫根本没有人怎么拿他当回事……”马元义望着离去的苏维背影竟有点感动的有点要落 泪了。

“唐副使跟随大贤良师多年,鞍前马后、不辞劳苦,功劳不小啊。”苏维故意打着 官腔。

“桀桀桀……启禀天佐军师,那都是应该的,我就是大贤良师看门护院的一条犬, 尽职桀桀桀……尽职而已。”

唐周阴阳怪气的话听着苏维一阵阵恶心,“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我早晚得收拾他 !” 从张宝、张梁兄弟起,苏维一路敬了下去,被敬的人或看张角面子,或是敬畏天佐 军师的位分,都自我介绍一番后,畅快的一饮而尽。

宴会已经进行了小两个时辰了,大家酒意正酣,一扫之前拘谨,但见赵弘、何仪、 万秉、马相等几方渠帅喝的有点身体燥热,都已经闪掉了外衣,赤膊划拳行令起来;黑 山的偏将陶升、眭固俩人勾肩搭背,一边大口大口的喝酒,一边满口污言秽语的对着堂 上的舞姬指指点点;号称“北海天王”的青州渠帅管亥和自号“截天夜叉”的豫州副帅 何曼两个莽夫借着醉意,都脱了个大赤膊,露出虎体熊腰、铜筋铁肋,竟然斗起气力, 掰上了腕子……惹得张角、苏维、马元义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进堂,趴在张角耳边低语了几句。

但见张角眉头一皱,脸上浮起了怒气。

苏维何等精明,一眼看出张角神情变化,便欠身询问细情。

张角一字一顿的低声说“适才闻报,城外三里吕家村老汉吕老三和乡里老幼五十余 人抬着两具死尸,来到我府门之外,以头触地,长跪不起,要求大贤良师给做主,惩办 杀人凶徒,下人问之,老汉不语,只是不住的磕头嚎啕,也不知是哪个天杀之人做下如 此恶事!”

苏维大吃一惊,稍一迟疑,双手抱拳,“禀大贤良师,事情不明,请暂息雷霆之怒 ,我去外边看看,了解清楚原委再报与大贤良师可好?”

张角点头称是,吩咐道“唐周,你陪天佐军师一起去吧,确定情况、报与我知!”

身边喝的已经有点烂醉的唐周无奈起身,踉跄着一步三晃的尾随苏维出了大堂。

府门外,几十号衣衫褴褛的百姓跪倒一片,一个骨瘦如柴、嚎啕大悲的老汉身旁, 两块破门板上面,用烂布覆盖着两具尸首,那若隐若现的红色血渍,显得格外刺眼。

但见出来了人,老汉略止住悲声,睁开浑浊的眼睛望了望,忽然匍匐向前爬了几步 ,以头触地,放声大哭,头与土地碰撞“咣咣咣”直响。

未待苏维说话,唐周那坟地乌鸦般的嗓子,尖声浪气倒是先开腔了“哪里来的老东 西,今天我太平道大喜之日,你却故意来搅闹哭号,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左右给我 乱棒打走!”

几个凶神恶煞的下人刚想提棒上前,瞥见了满脸怒气的苏维,都吓得退到了后面, 不敢再吱声。

苏维狠狠瞪了唐周一眼,转脸对着老汉说“我是天佐军师苏维,老丈请起身,众人 都请起身,稍息悲声,把事情原委说一说,确实有冤情,大贤良师定会给你做主的。”

老汉没有起身,又向苏维又叩了个头,抹了抹眼泪,稍平静了一下内心,“天佐军 师啊!您可一定要给小老儿做主啊!!昨日我独自一人出去讨饭,把我老婆子和女儿小 荣留在了家中,天擦黑我回来时,看到家里院子外围了一帮乡亲,都红着眼圈告诉我出 事了,我跑进院子,看我家房门开着,院子里一片杂乱,进屋后看到我老婆子身子上十 几个血窟窿,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呜呜呜……”

老汉泪眼婆娑,压抑着悲痛,继续回忆说“再看炕上的我女儿小荣衣裤都被撕碎了 ,扔在一边,光着身子,脖子和头就连着那么一点皮了,一腔子血早就流干了,呜呜呜 ……,呜呜呜……,谁这么天杀的啊,害死了我老婆子和女儿啊!呜呜呜……”

老汉放声大哭“后来我一打听,是打扬州来的一伙人,来参加大贤良师宴会的,为 首的是个叫陈宝的副帅,就是这个天杀的路过我家门前,正好看到了在院子里干活我女 儿,瞧着她年轻有几分姿色,出言调戏不成,竟然带人破门而入,欲强暴我女儿,我女 儿抵死不从,我老婆子也拦挡着,我苦命的老婆子和女儿啊,呜呜呜……就这样死于他 手了,请为我们做主啊!!!”

“你,你,你血口喷人,张副帅是我太平道扬州二首领,端人正士,光明磊落,且 不说这些,就说你女儿那一个山野贱人,怎么会入我们张副帅法眼,还调戏强暴,桀桀桀……”,唐周一番话说的赤口毒舌,把个老汉气的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这边苏维正掀开破布,查看尸体伤状,闻听唐周这混账话,立时火气,“苍啷啷… …”,拔出乾坤剑,直指唐周鼻尖,破口大骂“狗东西,想你跟随大贤良师多年,也是太平道老人了,就算不知道圣贤之道,怎么也应该有个礼仪廉耻。且不说这老汉说的是 否确实,就说这两条人命摆在面前,你怎能言语恶毒,出口伤人,看大贤良师面上,今日我不责你,今后再不收敛,乾坤剑在此,定取你项上人头!”

唐周吓得酒早醒了大半,唯唯诺诺退在了一旁,心有余悸,再不敢多说一句。

苏维转身搀扶起老汉,和声问道“老丈,此事可以人证?”

老汉愤愤不平,一指身后“这几十号乡亲邻里都可以为我作证,天佐军师明鉴,为小老儿伸冤雪恨!”

身后众人齐齐跪倒,叩首高呼“请天佐军师明鉴,为吕老三一家伸冤雪恨!”

当下,苏维差书吏写下经过,让吕老汉和诸人签字画押,安顿吕老汉及众人去别屋暂住,就回转厅堂去向张角禀报去了。

宴会上依旧热闹非常,除了张角周围的几个人看出点苗头来,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个插曲。

苏维到张角近前附耳低声讲了遍经过,又递上了书吏所写状子。 接过来看了良久,耳畔只见啪的一声,张角把案上的虎樽重重掷于地上,虎樽被摔的粉碎,地上的青石板也被硬生生砸裂了。

仿佛是平地一声雷般的,刚刚还热闹的如同过年的集市一般的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看着怒发冲冠的大贤良师和天佐军师,人们惊吓得都长大 了嘴巴。

“万秉何在?陈宝何在?给我滚出来!!”由于太过生气,张角几乎喊破了音。

看下面,两个醉醺醺的、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出来跪倒,高一些的汉子显得莫名其妙 ,有点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稍矮但是更为粗壮的另个汉子则仿佛明白了什么,体如筛糠。

张角用手点指高个汉子,厉声到“万秉,我来问你,前些时日你到巨鹿,是自己来的,还是和他人一起?”

“回禀大贤良师,我是和副将吴桓一起来的,随行亲随八人。”扬州渠帅万秉道。

“我问你,副帅陈宝没有一起吗?”张角问道。

“禀大贤良师,没有。临行当日,陈副帅因为新纳了一房小妾,新婚帐暖,向我告假,我就准他晚了两日出发。”万秉不敢隐瞒分毫。

“你可知晓他来巨鹿途中做了什么恶事吗?”张角鹰隼一样的眸子直视万秉。

“恶事?禀大贤良师,小人不知。陈副帅一行八人,昨日才赶到我们约定好的下处 ,等见我时已经是过酉时了,之后我们扬州大方的人就再没有出过驿站。”万秉一边回复张角,一边偷瞄这身旁的陈宝,看那陈宝已经是汗如雨下了。

“陈宝,你个匹夫!昨天你是如何做下的恶,还不一五一十讲!”张角大吼。

只见那陈宝,磕头犹如鸡奔碎米,哆嗦成了一团,哪里还敢多分辨,只能据实以报“ 回大,大,大贤,大贤良师,昨日我领人路过城外吕,吕家村,正看见有个小妞在院子 里,模样还不错,嗯,不错”

擦了把冷汗,陈宝继续说“我亲随陈二狗就和我说这个小妞比我前阵子纳到家的那 房妾还水灵,我也是色欲迷心了,就上前挑逗,哪想那小妞不从拼了命的反抗,他那个 老不死的娘也过来抱住了我的腿、还咬了我。我一时兴起,就命二狗三狗乱刀宰了那个老不死的,又玩了那个小妞,之后那小妞哭喊着说要告发我,我就也要了她命了,可惜 了,还是个处,老子才玩了一次,那可是……” 这人渣真是精虫上脑,说到吕家女儿,竟然忘记了自己在哪和自己的处境,唾沫横 飞,淫声浪语,说个不停,惹得旁边几个一丘之貉的家伙跟着一起坏笑。

“啊呀呀!”这边可气坏了张角和苏维,张角忽的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碗碟、 酒樽、鱼肉满天飞,似乎下了一场肉雪酒雨。

再看苏维,“苍朗朗…”一把乾坤剑出鞘,寒光一道厉闪,早削掉了那陈宝的人头,溅了自己前衣襟一团污血,吓得旁边跪着的万秉体似筛糠、抖个不停。

这也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一旁的唐周刚想劝阻,那边陈宝人头已经落地了,唐周心里一寒“哎呀呀,陈宝,我的表弟啊!苏维,你等着,早晚你落在我手里,将你碎 尸万断!!!”

但见苏维斩杀陈宝后,一句话也不说,跪地向张角请罪。

张角搀起苏维,余怒未消而又百感交集的一叹,心想“苏维哪里知道这个陈宝底细 啊,陈宝可以说算是太平道建立最初期的时候就加入的老资格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 为了势力发展壮大才被派往扬州,几年下来协助扬州渠帅万秉做了不少宣传发动工作, 功劳不小。此人好色,张角清楚,之前一直以为这只是小节,谁知道今日陈宝会闯下如 此弥天大祸。恨虽痛恨,不过刚才换做自己还真不一定痛下心来杀了他,苏维我这小师 弟倒是嫉恶如仇、杀伐果绝,虽杀鸡儆猴,使我失去一将,但是赢得了民心,稳定了军心。嗯,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收回思绪,张角向着苏维,也向着众人,朗声道“陈宝恶行,天人共愤,我太平道 自创建以来,十几年间从未有过如此杀戮成性、恶贯满盈之辈,今日天佐军师代天除逆 ,不但无过,而且有大功,有大功德于我太平道,这样的巨恶不除之,百姓安能还信任 拥护我太平道,失人心易得人心难。来人,重新上酒,我要与天佐军师一醉方休!”

苏维眼中含泪,又再请示张角对陈宝以下那些人如何处理。 在张角表示让苏维全权处理后,壮志凌云的苏维擎剑在手,大声言讲“陈宝元恶, 坏我太平道军纪,辱我大贤良师声名,今已伏诛,其下陈二狗兄弟助纣为虐、残害百姓 ,即日处斩。其余随从六人各杖责八十并开除教籍。”

凌厉的眼光扫了一下众人,苏维接着说“望我太平道各地各方,上至使者渠帅,下到下人农兵,严明教义、严遵教规、严肃军纪、严正军威,此四严必须立即贯彻执行, 有消极怠慢、阳奉阴违者,大贤良师仙剑在此,众人听清楚没有?”

“清楚、清楚、清楚!”众人一片山呼海啸,看来心中宏大目标这第一步立威,苏维已经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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