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種田吃瓜,悶聲發家》第九章:懷疑
有了陳紅杏的話,一家人沒再在這件事上糾纏。
該搬東西的搬東西,該做飯的做飯,該安置驢車的安置驢車,該陪客人的陪客人,一家人各自忙得團團轉。
孟盛趁著天黑各自忙碌沒人注意,揹著裝了箱子的揹簍去了自己的屋裡。
家裡男丁多,陳紅杏又是個會過日子的人,早兩年就指使著一家子打土坯,砍木頭修屋子,所以家裡現在三兄弟一人一間房,就等著挨個給兒子說媳婦了。
孟盛仔細的把箱子弄進床底下藏好了,才放心出來繼續忙別的。
孟強那傢伙估計還以為這東西是趕車的大爺的,一路上也沒問。
如此正好,明天送驢車走的時候,把小弟支開,事情就算圓滿了。
他這裡悶聲不響的幹了兩件大事,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住在張大夫家養傷的馮宜家,卻被人懷疑上了。
張靖安趁著妻子在廚房裡做晚飯的時候,進了馮宜家住的房間。
看著燭光下翻看醫書的人,問:“村長家出事是不是你乾的?”
雖然馮宜家躲在屋子裡養傷沒跟外人接觸,可許嬸子在村裡人緣頗好,下午事情剛出,就有好幾波人過來找她八卦。
農村人嗓門大,從孟成良兩兄弟被抓,孟雲兩兄弟被帶走問話,到王翠拉著公婆借驢車一起去縣城裡找洪家幫忙,連著村裡那些人的憑空猜測,她都聽得七七八八八。
整個下午馮宜家都高興得不行,著實沒想到孟盛的手腳這麼利索,事情發展得這麼迅速,不到一天,前世逍遙法外幾十年越來越有錢有勢的人家轉眼就有了傾頹之相。
不過延續了一下午的好心情在聽到張大夫的問話後,如潮水般褪去了。
馮宜家抬頭,盯著前面看不清面容的人,心情複雜,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的問:“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再說我連村子都沒出過,能有那能耐幹這麼大的事?”
聞言,張靖安沉默半晌後,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信了沒信,直接轉了話題:“我跟秀萍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以後大概也不會回來,這房子當初是我們花錢請人蓋的,地基也買了下來,等我們走了後就留給你。
只院子前面的衛生室還歸村裡用。
你一個人,住這裡總歸比住那附近一里地都沒人煙的屋子安全些。”
馮宜家還以為人是來為村長一家質問她的,正準備清嗓子跟人槓呢。
結果成了送自己房子,不過這麼大的禮她可不敢收:“謝謝,不用了。
我一個人住那邊清靜自在。”
張大夫聞言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言語緩慢艱澀道:“留著吧,當是為了讓我心安些!”
這心大概指的是在恩義和正義中間搖擺的良心了!
馮宜家想問張大夫:以前那些他知道的被禍害的姑娘,是不是也送了東西或錢買自己心安?
最後終是沒問出口,這人算不上壞,還是不要往他心裡扎刀子了。
想著等自己傷好些,去找點值錢的藥材送人,就點頭應了:“行,那我就留著了!”
她那房子是村裡看她無處落腳、太過可憐撥給她住的窩棚,以前是集體守青,免得村裡人偷糧食,或山上下來野豬等動物霍霍莊稼用的。
雖然為了安全著想用了條石砌牆,可地方狹小,屋頂也是竹子茅草做的,好些年過去早腐朽不堪,實在不是個能長期居住的地方。
這一天下來,馮宜家在許嬸子的指導下,已經認識了重樓、貝母、山參、靈芝、何首烏,黑枸杞等一堆值錢且山裡有的藥材。
而且她還知道山裡一處隱蔽的洞穴裡有一副虎骨,只是不知道那老虎死了多久,如今還能不能入藥?
還得上的人情,馮宜家接受起來沒什麼心理負擔。
張大夫聽她願意收下房子,也鬆了口氣,道:“這事我已經跟你嬸子說好了,明天去找人把各種手續辦下來就行!”
事情說定了,他不好在房裡多待,很快出屋去廚房給妻子打下手做飯。
夜不以人的悲喜降臨,黎明也不管人的愛恨如期而至。
轉天一早,沒等張大夫出門辦房子的轉讓手續,村裡又有騎著自行車的公安找了來。
一行四人進村就打聽村長媳婦王翠,張大夫張靖安和馮宜家三人的住處行蹤。
過去一二十年加起來,公安都沒來過偏僻的孟家村兩回,這一次自然又讓村民們議論紛紛。
大家也不下地幹活了,紛紛走家竄戶一起八卦起他們又犯了什麼錯?
王翠還好說,是昨兒個被抓的村長的媳婦,可張靖安一個大夫、馮宜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寡婦能做什麼事,值得讓公安親自找上門來?
當然也有幾家人大概猜到了原因,此時卻只恨不得跟冬眠的蛇一般龜縮進洞裡,生怕查到了自己頭上來,甚至希望事情到此為止,一切恢復原樣。
閨女被人沾汙的事要被翻了出來,他們怎麼出去見人?閨女還怎麼在婆家立足?
還有收的錢和東西要不要還回去?
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天大的問題!
孟盛真沒想到自己只是寄出去了一封信,整個事情就跟推到了一塊多米諾骨牌一般,進展得格外快。
一時都不知道是悲是喜,上輩子他怎麼就稀裡糊塗的的,死在了這麼一家一推就倒的人手裡!
心裡莫名的覺得無比窩囊,連偷偷數錢、看到另外幾個箱子裡放著的錢票、黃金、和各種玉器首飾都高興不起來。
馮宜家也沒想到事情剛剛開始,就差不多要到尾聲了,而且其中竟然還扯出了自己的事。
不都說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怎麼孟家這些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生怕交代慢了公安不知道?
一天一夜過去,事情就禿嚕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子把她扯了出來,接下來她都能猜到村裡一些人的言語:“全村那麼多姑娘,人家怎麼就找她欺負?不是她下作不要臉的勾人是什麼?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蜜不招彩蝶蜂,被那啥了也活該!”
活到這份上她是不甚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可沒人喜歡天天頂著大家異樣的眼神過日子不是!
倒是張大夫從飛奔而來報信的村民口中知道此事後,心裡異常平靜,有一種高高懸著的軋刀落下,一切塵埃落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