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杯羹》第3章 郁郁不得志
申妮的母亲,温文尔雅,心地善良,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自然不乏追求者,而申妮的父亲和黄叔叔,就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两位。
申父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乡下穷小伙。那时候乡下人和城里人是一个很显眼的概念,表现在人的外观上,也表现在人的精神上。
与申父黝黑的皮肤不同,黄叔叔白白净净,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平时就是养尊处优,家庭条件可见一斑。但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可能也是性格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强!
也许是两人生长环境的不同,导致要强的方式不同。申父偏向于读书改变命运,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去创造生活。而黄叔叔对此深感不屑!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会存在一些口头之争,随着争论的最后,总会被黄叔叔以一句:读书再好又什么用?最终还不是要给我打工!而终结,两人的争论便成为了暗地里的较量。
两人的角力,体现在方方面面。每次申父靠努力和才华赢得一分,黄叔叔总会用申父无法触及的东西扳回一城;比如申父起早摸黑学习考个卷面满分,黄叔叔却靠搞好关系拿到了更高的绩点;申父省吃俭用学个破吉他,而黄叔叔直接上了钢琴;申父要去参加社团,黄叔叔轻轻松松就成为了部长……
而在追求申母这件事情上,黄叔叔会带着她吃喝玩乐、声色犬马;而申父只会给她讲诗画春秋、历史人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也是作出选择的时候。
黄叔叔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会输!
是的,申妮的父母走在了一起。
“很多人那时候都觉得我是不是疯了!”申母说道:
“如果从结果来看,这个问题到今天,我也没有明确的答案。倒不是在遗憾错过了什么?而是因为我的这个决定,你的父亲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说到这里,申母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申妮不明就里,连忙安慰着
申母接着说:“黄叔叔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服输的人,或许在黄家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黄叔叔?黄家人?”申妮对于申母突然提到的这些感到不解。
也许是申母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解释道:“哦,是黄叔叔曾经带我认识过他的家人。”
申母匆匆掩饰过后,继续说道:“后面的故事太复杂,而故事的结果是——你的父亲空有一身学识和才华,为了我们的安宁生活,只能放弃所有,背井离乡,成为一名出租车司机。”
“是因为黄叔叔吗?”申妮问道。
申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
“我今天给你说这些话,并不是要你去记恨谁,人去如灯灭,过去怎样,都已经无法改变。有舍必有得,如果没有这次的厄运,我们一家也许还能安安稳过上几十年,普普通通也没什么不好。”
“明天,你就要去到另一个地方,去过另一种生活。上一次黄叔叔来这里的时候,看似风轻云淡,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们很有可能还会见面!”
申妮听完这句话,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何止是“会见面”!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自然不愿再提。
“是要我小心提防他吗?”申妮问道。
申母这时候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道:“嗯,你知道了就好!”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在你父亲郁郁不得志的这件事情上,黄叔叔有着脱不掉的关系,虽然一切都在合法的范畴,但,他们黄家,却几乎动用了能用上的一切资源,去让一个有才华的人彻底废掉!“
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
列车还在往前行驶,申妮也从过去的回忆中抽身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有些无聊,正想找些什物打发时间,最前面的车厢突然吵闹起来:
首先听到小孩哭了起来,接着有个女人在大声呵斥,然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出现;然后又有女孩的哭声响起,接着是两个女人吵起来的声音,然后传出两个孩子也哭起来的声音!场面一度异常火爆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要么站起来,要么侧身在张望着;他们也许不是真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只是处于无聊,而已。
申妮压制住了自己想要站起来八卦的冲动。因为事件发生地在车厢的最前面,而申妮的位置却是在最后一排,脑补了一下形象——伸长脖子去八卦,着实和自己一贯的女神形象有所出入;
虽然身体坐得正直,但耳朵去听一听,就不碍事了!然而列车内的低频噪音着实只能让她模糊听见:这场吵闹从小声 ,到争吵,再到最后平息,持续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就在吵闹结束,路途再次恢复平静无聊的时候,从前面车厢走过来一个打听事情的乘务员,问另一个乘务员发生了啥事。乘务员先看了下时间,又看了车厢;在确定接下来没有要紧事以后,悄咪咪地拉着另一个乘务员走到车厢连接处。
于是乎,关于先前车厢的闹剧,在乘务员的轻声细语下,飘荡在空中,编织成一个八卦故事,送入申妮的脑海。
“还能啥事!抢座位呗?”第一个乘务员说。
“咋了?又有人抢过道?或者抢边窗?”另一个乘务员继续问道。
“不对,今天,可是个新鲜事!”一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
果然二乘的好奇心马上被激发出来:“啥新鲜事,快给我讲讲!”
隔断后面的申妮仿佛看到:隔断里,一人环抱双手故作玄虚,而旁边一人揪着她的衣襟,欲罢不能。
一乘娓娓道来:“刚开始的时候有两对乘客上了列车,母亲带着一个小男孩、外婆带着一个小女孩,她(他)们刚好买到了前后排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