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次劫的主人公是漫苏从尘,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网络作者慕与山禾。简介:从尘回到药房,看着自己刚刚分类了一半的草药,心内五味杂陈,‘有缘人?’他自三岁记事起便在这寺院当中,每日修习、打坐、制药、打扫,只偶尔外出采药或是回到家中看望父母亲人,除此之外并未与外界有什么交集,又…
《千次劫》第5章 有缘之人
从尘回到药房,看着自己刚刚分类了一半的草药,心内五味杂陈,‘有缘人?’他自三岁记事起便在这寺院当中,每日修习、打坐、制药、打扫,只偶尔外出采药或是回到家中看望父母亲人,除此之外并未与外界有什么交集,又何来的有缘之人呢,
漫苏此时在灵慈寺的门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解开这结界,于是转身走到了一株树下休息了半晌,看了看天色此时还早,心想与其在这干等,还不如逛一逛这繁华的遂锦城来的实在,
于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开步子正要走时,就听到身后的寺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立刻猫着身子躲到了一旁,
只见寺门此时向两侧敞开,里面先是走出了几位灰袍僧人,出来之后站定一排,双手合十,正当漫苏疑惑间从门内走出一道素白色的身影让她眼前一亮,
从尘神色暗淡的走到门外,双手合十与相送的僧人相对行礼之后,抬头看了看寺院的匾额暗叹了一声,单手扶着肩上的布包转身离开了,
刚走到台阶边正要抬脚下去时,余光看到了旁边一抹鲜红色的身影,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立刻跳开了几步,入定之后看清了来人,
“是你?”从尘看着面前双手悬空想要偷袭自己的漫苏,随后望了望四周,空无一人,心里想到方丈说寺外自己的‘有缘人’,不会…就是她吧,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识了?”
漫苏双手背后,仰着头得意的看着他,在看到他肩上的布包之后好奇道:
“你带行李干嘛?要出远门吗?”
从尘并未回她的话,起脚向寺院下方走去,漫苏见他不理自己便跟在他身后一路走着,过了几条街后两人到了繁华一些的地界,从尘终于还是没人住看向身旁的人: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替你师父送信来的吗?”
身边的漫苏见他终于开口,笑嘻嘻看着他:
“终于肯理我啦?我的信早就送完了,这会儿那个叫飞祈的小将应该已经在整顿兵马要出发了吧”
她话刚落还未等从尘说话,道路另一头突然锣鼓喧天人声鼎沸,道路原本有些拥挤的人群瞬间都齐刷刷的退到了道路两旁,从尘向那头看了一眼后立刻拉着正要回头的漫苏退到了街道另一侧,
漫苏绕过从尘的肩膀探出头向热闹声看去,只见一群乌泱泱的人向这边走来,领头的两人手中各高举着一块牌匾,一个写着‘肃静’,一个写着‘回避’,中间一位身穿大红色袍子头戴红色长翅帽的年轻男子坐在一匹黑色大马上,街道两旁的人无不用艳羡憧憬的眼神看着他,
“那人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些人像看到神仙一样?”
漫苏一边看着热闹一边问,从尘将她快要冲到街中间去的身子拉了回来固定在身边,无奈的解释:
“这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新科状元,今日是要去翰林院当差的”
听他这样说漫苏还是没懂,新科状元?是什么?不过她也没细问,只管着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翊姒洞内常年只有花草兽灵与她玩耍,人间这么热闹场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别提多兴奋了,
那骑马的年轻男子路过时,她仰头看着那人的面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又想不起来,不过随即也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等到护送状元的长队伍过去之后,街道又逐渐恢复了热闹,从尘抓着漫苏的手也松开了,看着她说:
“你既然已经完成你师父的嘱托之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告辞”
但漫苏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伸开双臂拦在他面前,
“诶~你怎么待我这样无情,你们凡人不是有一句话说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你那可是好几滴荼凝春呢”
看着她这样巧言令色,从尘一时语塞,漫苏见他神情犹豫间,继续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道:
“我只想让你在遂锦城带我游玩一圈你都不肯吗?”
漫苏一双漂亮的紫色大眼睛盯着从尘,过了一会儿他轻叹一口气:
“我要回家办些事,你要是不怕浪费时间就跟着我吧”
说着提了提肩上的行囊大步向城东方向走去,漫苏在他身后一蹦一跳的跟随着,两人一同走到东城一处大宅的门前,两个澄黄色明亮的铜狮子耸立在两侧,衬托着府邸的气派与庄严,中央的牌匾上硕大两个字‘萧府’
“哇~我以为寺院就是你家呢,原来你还有这么气派的家啊”
漫苏扬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回过神,随后又伸手指向了街道的另一头道:
“你从这里往前走到路口,左手边有一家酒馆,你去那先点壶茶吃些点心些休息一会儿,等我办完事回去找你,可好?”
他说话的语气真切诚恳,但漫苏却不吃这一套,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扬着眉看着从尘:
“你不会是想要借机甩掉我吧”
从尘单手立于胸前:
“出家人不打诳语”
说完心里却一阵酸楚,自己此时已不算是出家人了,
“嗯…那你需得给我一个信物做保障,而且,我身无分文拿什么喝茶吃点心呢”
她话刚落,从尘伸手从怀中的锦囊中取出了一枚手掌大小的碧玉葫芦,葫芦中间还系着一截红色的穗子,又取出了几枚碎银,一同递给了她,
“这碧玉葫芦是我自小就带着的,是我十分珍贵之物,现暂交与你保管,这几定碎银你拿去喝茶吃点心,如此,你可以放心了?”
漫苏伸手接过玉葫芦和碎银,那碧玉葫芦通体翠绿,触手温润细腻,葫芦上的红穗也是根根分明不见一丝杂乱,一看就是主人平常十分爱惜,她将玉葫芦收入自己的怀中,手里掂了掂碎银,冲他粲然一笑:
“嗯,你先去办事吧,待会见哦”
说着转身脚步轻盈的向街角走去了,从尘看着她的身影走出了十余步后转身走到萧府的大门前,伸手叩响了门环,过了一会儿之后门打开从里面冒头出来了一个小厮,定神看了一眼从尘之后,语气平和的问:
“公子找谁?”
从尘见是个脸生之人,便问道张总管可在,小厮回复了一句稍等之后关上门似是去门房里面唤人,过了没一会儿大门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看到从尘后顿时神情激动,
“大公子,多年未回来了,夫人前些日子还念着你呢”
说着就将从尘请进了府中,一旁的小厮见到张总管唤他大少爷,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听说这大少爷自三岁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带发出家修行,常居在寺院之中,几年才回一次家,自己刚进萧府不过三个月就遇到了,心想还好自己刚刚态度还算是端正,待他们进门之后小厮又轻声的将大门关上了。
此时漫苏手里掂着银子走到了酒管门口,一旁的店小二立刻笑脸相迎上来,看着漫苏问道:
“姑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住店?这又是什么意思,漫苏心里疑惑却也没表露出来,只挑了一个靠近门前的桌子坐下,问:
“你这有什么茶什么点心?”
店小二见她坐下连忙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只杯盏倒上一杯水放到了漫苏面前,开始介绍:
“茶叶小店今有刚到的大红袍和正山小种,点心种类就更多了,有豌豆黄、莲花酥、雀舌饼、绿豆糕…”
“好了好了”漫苏打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都各样来一盘吧,茶水就要…额…那个什么袍的”
“大红袍”
“嗯,就那个”
“好嘞”
等店小二离开后,漫苏转身看着外面的街道,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西落到只剩晚霞了,估计今天是来不及回去了,不过这也正和了她的心意,听说遂锦城的夜景十分热闹好看,可不能错过了,
不过片刻店小二便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走到她桌前,逐一的将茶水和点心放置好:
“都齐了,客观您慢用”
说完便转身又去忙了,漫苏看着一桌子五颜六色满满当当的东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先选了一碟靠自己最近的点心拿了一块尝了一口,顿觉的香气四溢软糯可口,比师姐做的鲜花酥可好吃多了,
虽说浮苒师姐酿酒的手艺是绝世无双的,但厨艺方面确实是一言难尽,作出的花瓣点心都是苦涩无比,难以下咽,如今漫苏吃到了这人间的点心这才知道原来点心是这个味道的啊,
正吃的开心时店外突然‘嘭’的一声,一道人影撞在了门框上,惊的漫苏手里的点心险些掉落在地,
转头看到一个浑身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男子,正扶着店外的门框双眼无神的向内看着,店里的客人看到这场景均是吓了一跳,有几个人已然起身准备躲起来了,
正忙着上菜的店小二看到这场景立刻变换了神情,拧着眉毛走了过来,看着那落魄的男子就骂道:
“你这酒鬼怎么又来了,走走走,别在这晦气碍着我们客人吃饭,快走!不然我叫伙计拿棍子赶你了啊”
说着双手朝外挥着往出赶他,那人虽然看着四肢齐全却浑身似得了软骨病似的,一下就滑落在了门前,嘴里喃喃:
“赏口酒喝吧,赏口酒喝吧…”
店小二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恼,直接就要上脚踢了,满脸怒气道:
“没有酒,快走快走!”
那人仍然是一动不动,直接平躺在门外地上,仰天长叹一声:
“唉~将死之人呐,死前若是得一口酒喝就好了…”
语气十分悲悯可怜,那店小二还要继续赶时被漫苏拦住了,小二对漫苏说莫信这酒鬼的话,他是这片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总装着有病骗吃骗喝,这已经是他这月来的第五次了,
漫苏却挥了挥了手让小二去忙不用管,走上前弯着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笑着问:
“你真的快死了?”
那人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喃喃自语着,漫苏起身解下系在腰间的葫芦,打开了塞子在那人上方轻轻一转,地上的人鼻子立刻耸动着坐立起来,
“什么味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一边闻一边起身开始寻找气味的来源,在辨别出味道是来自面前举着葫芦看着自己的姑娘时,立刻变为一副讨好的模样:
“姑娘,你这葫芦里是什么酒,这么香”
漫苏见他这副模样伸手将酒壶塞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怎么?你没事了?”
这人此时已经站直了身子不再是刚刚软骨病一般的模样,是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男子,脸庞虽是脏兮兮的,但一双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睛正盯着面前人手里的酒葫芦,
“额…我这病就缺酒得的,只要是喝了酒就能恢复,不喝酒就会犯病,老毛病了,姑娘你这酒…”他一边说着眼睛不离她手中的葫芦,
漫苏晃了晃手中的葫芦,又看了看他,嘴角一扬:
“我这酒可不是凡间能喝到的,不过见你也是个爱酒之人,这酒也剩个底了,就送于你吧”说着将葫芦递给了对方,
那人如获至宝一般接过打开塞子就往口中倒,咕咚一口之后酒壶就没了动静,男子又重复的往出倒了倒,还不死心的往里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看向漫苏:
“没了…”
漫苏摊了摊手:
“我说了就剩个底了啊”
男子捧着酒壶满脸悲切,似是比没喝到之前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