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借尸还魂，我寿与天齐》第十章：论佛
一夜好梦，诸事皆安。
王凡醒来时已经错过了早饭时间，索性便去城中逛逛。
州郓城的早餐摊很多都是香酥饼配一碗米粥，清淡，又带有一股悠闲的韵味。早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在各个早餐摊吃着饭，闲聊一些趣闻。偶尔会有孩童奔跑着摔倒，紧接着又爬起和朋友嬉闹，惹得路过的行人也笑起来。
吃过早饭，王凡向路人打听着万香楼的位置，徒步前往。
万香楼是州郓城最大的酒楼，位于城中心，是州郓城有钱人家去的地方。听路人讲述，这家万香楼的大掌柜在朝中很有能量，分店几乎遍布整个王朝，在州郓城的这家万香楼也是分店之一。
此时，万香楼门前熙熙攘攘，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有个子矮的跳着往里面看。这让王凡感到很惊奇，难不成万香楼的饭菜那么好吃，居然吸引了这么多人。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王凡拍拍前面围观者的肩膀，询问道，“这位兄台，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眼王凡，又立即回过头向万香楼里面看去，不过还是张嘴解释道，“听说是有一个来自很远的地方的小和尚，要和州郓城佛灵寺的主持论佛，好像叫啥新佛与旧佛。总之，是个很有趣的热闹可以看。”
听完，王凡正在犯愁该如何进去，正巧一个穿着万香楼服饰的伙计回来，招呼人群让一让。
“这位仁兄。”王凡上前拦住伙计，拱拱手向对方说了信的事。
“二狗哥的信？你跟我进来吧。”
这位伙计好像跟韩二狗很熟，听闻是他的信后便带着王凡向万香楼里面走去。
站在门前维持秩序的护卫撇了二人一眼，并没有理会。这让王凡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出其意料的好说话，可能也是因为他不是气运之子之类的，没有那么多打脸环节。
万香楼很宽广，呈圆形，共分三层。此时一层中央被搬空，腾出一块儿地方架起高台。高台上是围成一个圆圈的蒲团，圆的正中央又单独摆放两个蒲团。不过这时高台上并没有人，唯有下方稀疏坐着一群衣容华贵的男子，不时有伙计添菜沏茶。
“二狗哥，有你的信。”伙计拍拍一个瘦高个伙计的肩膀，待那人回头，伙计指了指王凡的位置。
韩二狗点点头，对伙计道声谢，快步向王凡走来。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叫我王凡就好。”
“嗯嗯，王凡公子，请问信……”
“哦，是令尊托我给你带的一封家书。”王凡从怀中掏出那封信，又拿出一个已经凉了的煮鸡蛋，“原本令堂让我给你带了俩鸡蛋，不过路上我腹中饥饿吃掉一个，实在抱歉。”
“无碍，无碍。”韩二狗挥挥手，接过信和鸡蛋，先招呼王凡坐下之后，这才到一边看起信来。
王凡好奇的打量着高台，想看看热闹，打量一圈也没看见一个和尚，纳闷怎么高僧还迟到呢？
正想着，不知听谁说了一声“来了来了”然后韩二狗跟着一帮伙计赶忙去迎接，原本在吃饭的一众人也站起身表示尊敬。
为首是一位上了年纪，眉毛发白的老和尚，身上披着袈裟，内着海青，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僧模样。
在老和尚身后半步，是个眉清目秀，带着慈悲相的小和尚。小和尚身上是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僧衣，进入万香楼后对着周围的人点头示意。
待一众僧人来到后，万香楼内难得安静，韩二狗叫来几个伙计为王凡上一桌菜，便开始四处忙活起来。
一众普通僧人围坐，将小和尚和老和尚围在中间。没有人主持活动开始，但是在小和尚和老和尚坐下时，空气便变得凝重。
“遇佛为何不拜？”
“我本为佛，何不拜我？”
“可知何为佛？”
“我为佛。”
“心就是佛。”
“我心为我佛。”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曰，心不是佛，佛本是心。”
“诚念佛经方得菩提。”
“心闻佛音方是真佛。”
……
一顿论佛，导致王凡连喝了两碗粥饭，菜已见半。大概可以听得出小和尚的佛理是他即是佛，而老和尚则是坚持佛本是佛。
不过，虽然最后老和尚脸色苍白，气势却未输半分。而小和尚无论如何辩，都无法让老和尚认同自己的观点。最后双方以平局收场，但是老和尚不得不承认，小和尚已经自成一道。
“要得到正统的承认，还是要一直往西，获得天竺佛国的认可才行。”
离别时，老和尚如此对小和尚说着。
“佛何时需得其他佛认可，我自是佛。”
老和尚神色一暗，微微躬身，道一声“善哉善哉”后，便离开回往佛灵寺。
小和尚在老和尚走后，站在阳光下为围观众人和万香楼众人诵经祈福，而后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离开。
热闹看完，吃完饭获得了0.005%的恢复度。王凡和韩二狗闲聊几句告别后，悄然在桌上留下十两银子。
一顿早饭，一个鸡蛋，足够承载一封家书的重量。
州郓城的人都是一副悠闲地样子，不紧不慢地走着，摊贩也不会叫卖，而是和身旁的摊贩闲聊，来了客人才会招呼两声。
王凡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十分享受这个氛围，想着以后玩够了来这个城中定居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刚来这个世界，王凡还是想要多走一走，还有那些仙界的仇人，需要自己挨个问候。
阳光正好温暖着，刚刚吃饱的王凡便在城中闲逛，街上有人卖用竹筒装着的凉茶果茶，喝上一口，微微的甘甜在舌尖化开，直通心肺。
慢慢回到客栈，客栈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远远的王凡看见马车上下来三个人有些眼熟，走近才看清竟然是斜月城的白小雅三女。不想与修行中人有过多纠缠，王凡在拐角处站着晒太阳，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施主，又见面了。”
王凡回过头，是一袭黑色道袍的左玄和发白僧衣的小和尚。